【顾燕】《谁掐了我的薄荷叶子》
背景：律师结局两年后，黑天结局五年后。
私设：1.律师和黑天是同一个世界，同一时间线，不同星球。
2.联盟不作人大/议会的设定，修订律法与现实不同，私设本文立法机关为联盟政府+律法届。
cp：主顾燕，萨楚客串，也带乔柯玩一下。
*人物是木苏里的，ooc是我的（会尽力不ooc）
*萨楚外貌描写是我重新翻了原著确定的，为原著用词
*工作生活+小甜饼混合
*划横线的句子出自原著
*全文6.1k+，欢迎食用
《谁掐了我的薄荷叶子》
01
众所周知，一级律师联合会议是个能连续开15个小时的变态会议。
但今年这次很不一样。
据说今年准备开30小时。
“他们是多么穷极无聊？”乔目瞪口呆地发表了自己内心的吐槽，接着转向桌子对面的两位大律师诚心诚意地发问，“你们一级律师都这么能说吗？还是说今年会有什么大变动？”
“当然不是。”燕绥之端着咖啡，拿勺子慢斯条理搅着，“是因为安全大厦要过来一起开。”
两年前的曼森案牵扯甚广，联盟政府、军部、安全大厦都倒台了一大批人，其中不乏位高权重者。
三方都趁此机会进行了一次大洗牌，如此一来，一些有能力的年轻人和地方官员便顺理成章地提了上来。其中，最风云的就属那位在大换血中从天鹰γ星调过来的，安全大厦第一大楼的分执行官。
虽然燕绥之他们和天鹰γ星相隔甚远，但也听说过五年前白银之城是怎么祸祸人家星球又自作孽不可活的。
“安全大厦？他们为什么要过来？”柯谨坐在乔小少爷旁边，撑着下巴问。这两年他的状态恢复的很好，还零零星星记起了一些乔照顾他的片段，算是让所有人都开心的结果了。
燕绥之不紧不慢地道：“那位第一大楼分执行官，今年刚升任了安全大厦总执行长官，他想和一级律师联合会合作，由我们专职负责安全大厦内部案件，最好再由我们牵头，完善一下星际律法。”
柯谨听了很高兴：“太好了，星际律法还是联盟刚成立的时候的那一版，早就该换了，只是这么多年上边没有人提过这差事……”
“其实也有，只不过都被驳回了。”顾晏应燕大教授的要求，聚餐时间不做工作，板板正正地坐着跟他们聊天。
顾晏不得不承认，这样吃吃饭聊聊天喝喝茶，真的会让人很放松。
燕大教授很满意，于是把自己盘子里吃不下的一块小蛋糕叉进了顾晏盘子里，以资鼓励。
顾晏无可奈何地瞥了一眼，一声不吭把那块蛋糕吃了。
乔的公司近年来拓展了不少业务，偶尔也和政府有合作。乔琢磨了一下，对赚安全大厦的钱蠢蠢欲动，甚至有点摩拳擦掌：“柯谨，你说这安全大厦的生意能做吗？”
“能吧？”柯谨笑他，“你不是从联盟政府那儿捞了不少好处么，现在又盯上安全大厦了？”
“当然，而且我觉得这个想法相当英勇。”乔笑眯眯地凑到柯谨跟前，好像一只求表扬的大金毛，“是不是柯谨？”
柯谨在对面老师“饶有兴致”的目光中哭笑不得：“是是，安全大厦的钱也惦记，你当然英勇了。”
乔在柯谨恢复以后，就很喜欢用“是不是柯谨”的句式。和以前那种不在意有没有回应的絮絮叨叨不太一样，现在的乔，好像是在反复确定，柯谨真的会给他回应。
燕绥之想着，一时间有些难受。
但燕大教授装斯文败类这么多年了，一层外皮功底深厚，这一点点的“难受”在旁人眼里就是完全没有。
可是在顾晏眼里的燕绥之不太一样。
他静静地把目光落在燕绥之身上，瞧见燕绥之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依旧微弯，但眼皮耷拉下来一半，显得没什么精神，端咖啡杯的手指也不太老实，拇指一直在摩挲着杯口。
“说个你感兴趣的事。”顾晏突然拿手背碰了一下燕绥之。
燕绥之笑着瞧向顾晏，准备看看他的薄荷精要搞什么名堂。
顾晏指了指门口刚进来的两个人。
燕绥之转头，乔和柯谨也好奇地望过去。
是两个男人。
一个斯文清冷，有一双弧度漂亮的眼睛，另一个身材高大精悍，相貌十分英俊。这是两个很惹人注目的男人。
燕绥之眯了眯眼睛，随即惊异道：“楚斯？”
乔和柯谨显然也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那个安全大厦新任总执行官？”
楚斯此人，相当传奇。
先是两年前空降安全大厦第一大楼分执行官，接着又在军部的任务里立下汗马功劳，从此风靡联盟政界，仅仅两年后就升任了总执行官。
按理说升迁太快容易遭人妒忌，但楚斯显然没有这个烦恼。
两年前楚斯空降时，刚好是赶上了曼森案，再加上天鹰γ星的事大家还记忆犹存，楚斯确实有功在身，所以有异议的人不多。
而因为一年前军部那次秘密任务，楚斯凑巧参与其中并得了一溜儿功勋章，所以后来楚斯升迁依旧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据联盟高层说，他们谁也忘不了那天，楚斯披着一身血和火，从爆炸的基地走出来时冷冷抬眸的样子。
再或者，是因为他有一个功勋累累的神秘爱人也在安全大厦。没人会比楚斯更想做好安全大厦的工作。
“顾同学，想让老师带你去认识一下传奇的执行官先生吗？”燕大教授笑眯眯地瞧向顾晏。
顾晏淡淡地笑了一下，由着燕绥之拉他过去。
“楚长官。”
楚斯抬头，是那位一级律师燕绥之。
“燕教授。”楚斯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顾律师也在。”
之前楚斯和一级律师们打过照面，尤其同燕绥之相谈甚欢。当然，顾晏和萨厄·杨都觉得，这一定是因为他俩都十分能够睁眼说瞎话。
放在正式场合，这二位都得要开启睁眼说瞎话的模式，寒暄好一会儿才行。但是现在是私下遇见，两人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省事的方式。
“介意一起坐一会儿吗？”燕绥之眨眨眼。
楚斯偏偏头，摊开手：“介意带家属吗？”萨厄·杨露出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当然不。”燕绥之笑道，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乔和柯谨惊奇地看着“传奇本奇”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柯谨，活的。”乔推了推柯谨。
“活的，还喘气儿呢。”燕绥之一本正经地接了一句，而后给二人做介绍，“这位是楚斯楚长官，安全大厦总执行官。另一位是……”
“杨炸。”萨厄·杨笑眯眯地接话，“安全部队的。”
燕绥之顾晏乔柯谨愣了一片。
你说谁炸？
楚斯也被噎了一下，似乎在咬后槽牙：“别听他扯，他叫萨厄·杨。”
萨厄·杨耸了耸肩，嘴角勾着笑，极为遗憾地道：“那好吧，听长官的。”
乔倒是不用燕绥之开口，他站起身来兴奋地跟楚斯握手：“楚长官好，我是乔·埃韦思，见到您很荣幸。”希望我以后能多多赚您的钱。
燕绥之听出了乔的这句潜台词，嘴角不动声色的翘了一下。
顾晏看了旁边的萨厄·杨一眼，他该庆幸乔没有自来熟到跟楚斯称兄道弟，不然总感觉旁边那位杨先生可能会真的炸人。
四个人打完招呼便坐了下来。这家咖啡厅的氛围很好，安静却不冷清，放着愉悦的钢琴曲，很适合朋友相聚聊天。
一开始主要是燕绥之在和楚斯聊，乔很自来熟，也能搭两句话，但他们两个都在有意无意地给柯谨留一些空间，让他能够去问楚斯问题。楚斯也感觉出来了，这位柯律师对修订星际律法的事很感兴趣，并且抱有极大的热情。
他会是个忠诚于法律的好律师。楚斯想。
“楚长官，这次一级律师联合会议会真的要开到30个小时吗？”乔眨眨眼，压低声音跟楚斯打听着。这要是开这么久，在场律师总得需要点生活必需品和提神的吧？他公司到时候可以搞点赞助什么的……
“怎么可能？”楚斯挑眉道，“以往不都是15小时么。”
“安全大厦如果过来一起开的话，总会延长的吧？”
楚斯难得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乔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哭笑不得，在外界眼里，安全大厦效率原来这么低，回去以后得好好整改流程了。
“那可不行。”萨厄·杨懒散地靠着沙发背，伸手去拨弄楚斯的头发，声音里带着笑意，“长官，我30个小时都见不到你，可能会很无聊的。”
萨厄无聊了，联盟政府那群本来就要秃顶的官员怕是会排队来执行官办公室门口上吊。
燕绥之闻言，想起来什么似的凑近顾晏，低声道：“还好你评上了一级律师，不然也得15个小时都见不到我。”
顾晏“嗯”了一声，轻轻握住燕绥之搭在他身侧的手，捏着他的手指，沉静的眸子里染上了暖意。
楚斯想象了一下自己办公室门口一群人排队上吊的场景，颇为冷酷无情地通知萨厄·杨：“放心，你不会无聊的，开会期间的安保工作由安全部队全权负责。”
萨厄·杨笑得更开心了：“那不慰问一下辛苦的安全部队队长么，长官？”
长官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小蛋糕，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02
一级律师联合会议如期举行。
“楚斯，安全大厦最高执行长官。今天我来，有两件事。”楚斯言简意赅，效率极高地完成了开场白。
会场肃穆安静，往日里千奇百怪热衷于作妖的大律师们，全都认真地看着这位年轻的领导者，听着他接下来的布置。
“第一，我仅代表安全大厦，向全体一级律师发出诚挚邀请，希望即日起，安全大厦内部诉讼能够由诸位一级律师轮流负责。当然，该付的钱安全大厦一分不会少。”
联盟最高警戒的安全大厦，是人人都要签署保密协议的地方，也正因此，里面的各类案件才格外不好处理。牵扯太多，牵涉太广，还时常有保密协议阻碍，所以很难解决。
楚斯还是第一大楼分执行官时，就在考虑找专人处理的事。显然，能力超群还从来不怕得罪人且极擅长洗脑的一级律师，就是最好的选择。
燕绥之理解楚斯的想法。没有让一级律师不接别的只接安全大厦的案子，而是由一级律师轮流负责，到时候只要和全体一级律师签署保密协议就可以了。更别说是拿钱干活，非常合理。
“第二件事，联盟政府托我转达给诸位——希望能由一级律师牵头，修订完善联盟星际律法。”
倒不是联盟政府没人了，才求到一级律师这里。修订律法会开通民间征询通道，以往身无官职的一级律师们会通过这一渠道递交意见。但这次联盟政府决定摒弃“官民”的隔阂，而且第一时间得到联盟律法届最顶层的助力，会节省不少时间。
“诸位有问题要问吗？”楚斯坐的挺直，双手合拢放在文件上，摆出“虚心倾听”的架势。
大家互相看了看，燕绥之带着笑意扫视了一圈，跟顾晏对视了一眼，而后轻轻搁下钢笔，带头道：“没有问题，一级律师荣幸之至。”
大律师们也都极为认同。这帮刺儿头拽归拽，却不是没有脑子良心。图财的图权的图好玩的，一级律师里什么奇葩都有。可这些人之所以成为一级律师，不是因为奇葩，而是因为他们心里都有一块地方，刻着“公理之下，正义不朽”这金灿灿血淋淋的八个大字。
“好，那我做一些详细安排。”
楚斯新官上任三把火……两把火，且一个小时之内讲完了自己所有的安排。其效率之高，速度之惊人，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散了会以后楚长官则直奔门外，找他的杨先生去了。
燕绥之和顾晏一前一后，顺着人流走出会场。
“走，回家。”燕绥之揉了揉僵硬的肩膀，“今天还没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来一点关爱呢。”
顾晏双手插兜，闻言看了他一眼：“它们或许不想让你来关爱。”
燕绥之忍不住笑起来，食指点着顾晏肩窝问他：“顾同学，你的尊师重道呢？”
顾晏不答，反手抓住他的食指，又握住整个手，和他紧紧十指相扣。燕绥之眯了眼，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笑。
顾晏只得道：“我尊师重道的是燕老师，但是爱燕绥之。”
燕大教授只觉得自家养的薄荷怎么看怎么好，想说点悄悄话，自己又懒得费劲，便勾勾手指叫顾晏弯下腰来，自己在他耳边低声道：“好会撩人的薄荷精。”
顾晏耳垂当即红了，他一副冷冷清清的禁欲模样，面不改色抬手捂住燕绥之的嘴，不让他继续作妖。
燕绥之笑的眼睛里好似盛满了一抔月光。
04
深夜。顾晏别墅。
书房的灯依旧亮着，房子的主人没有丝毫要休息的意思。燕绥之和顾晏在赶修订草案。
修订星际律法的工作量极其庞大，虽然依旧有民间不断递上锦囊，大律师们的工作量还是没能缓解一二。尤其那几位本就快秃顶的老律师，这会儿整个脑袋都在反光。
于是，联盟政府只得对他们发出“发际线警告”“体重警告”“工伤警告”“过劳死警告”，结果被众律师狂怼：要不是你们之前一直不肯修，我们现在至于忙成狗吗？
当然，燕绥之这种“文雅人士”是不会说这么直接的，他会面上很“文雅”的讽刺一通，然后在心里“tui”的好大一声，最后和众人一样，继续任劳任怨地去扒法律条例。
书房经过改装，安置了两个书桌，顾晏一个，燕绥之一个，两个书桌上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资料文档，护眼灯的柔和光线染了满桌，好像从前的蜡烛，让人感到温暖而充实。
顾晏英俊的面容透着疲惫，他按了按太阳穴，想去泡一杯咖啡，结果刚到厨房就瞧见燕大教授端着一杯液体。
闻气味应该是酒。
燕绥之手一顿，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藏。
要不装作没看见，再来一次？
顾晏掀起眼皮，冷冷清清地看了他一眼：“胃不要了？”
酒杯里还剩了半杯，燕大教授眨眨眼，瞎话张口就来：“给你拿的，看你辛苦，喝点酒提提神嘛。”
这话说的，真好听，真体贴，真扯。顾晏：鬼才信你。
眼见着他要伸手拿走自己那杯酒，燕绥之大敌当前也不慌不忙，心下实在舍不得这一口，便抢在他之前，一抬手一张嘴把剩下的半杯全喝了。
顾晏：“……”
燕大教授把杯子塞进他手里，一本正经地跟他说：“顾同学，你真是越来越专|制了，你的老师只不过想喝一点点兑了水的酒，这都不肯满足他？”
“想想以前，你对老师多宽容，要什么有什么，想喝什么吃什么都给我，现在呢，何止霸道，你自己喝酒的时候我尝尝味都不行。”
“时过境迁啊时过境迁……”
“人老珠黄啊人老珠黄……”
瞧瞧，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顾晏说不过他，只得自己也喝了一口酒，然后低头吻住燕绥之，用实际行动满足他“尝尝味”的愿望。
“尝到味了？”顾晏捏着他下巴，把他抵在冰箱门上。
燕绥之被他亲的无可奈何，手指顺着顾晏的头发，轻笑一声：“尝到了，薄荷味儿的。”
顾晏放开他，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谁掐了我的薄荷叶子？
哦，原来是我的老师。
舍不得凶他，那只能把整株薄荷都送给他了。
“走，回去继续赶进度？我今天得把民法部分赶完。”
“我赶完刑法了，可以帮你。”
“行啊，让我看看，我的亲传学生能不能超过我这个老师？”
05
燕绥之和顾晏把律法草案提交上去后，一身轻松地回到别墅。
“柯谨那边怎么样了？”燕绥之扯下领带，抱着杯子窝进了沙发里。
民间征询通道是由柯谨负责，这段时间大家全都忙的前仰后合，一直没能问问那边进度。
“再过一周就结束了。”顾晏也走过去坐下，把燕绥之拦过来圈在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他头顶，声音低沉轻柔。
忙了这么多天，他们难得这样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片刻温馨。这偌大的别墅，也因为有两个人的存在，而显得不那么冷清。
燕绥之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眯着眼像一只餍足的猫：“过两天去看看柯谨？”
“嗯，听你的。”顾晏垂首，轻吻了一下怀里人的前额眉心。
趁着这次大改革，政界涌出了不少为民请命的官员。律法届需要听到他们的声音，然后对原本的法律条文提出最公正、最合理的建议。当然，拍板的还是联盟政府。
光是和各种好坏官员打交道，就花了律师们不少精力，可算是累的够呛。
燕绥之皮肤偏凉，顾晏偏热，他抱一会儿顾晏就觉得自己也暖了起来。顾同学的热度隔着衬衫传递过来，平缓的呼吸就在头顶，耳边胸腔里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切让燕大教授觉得很是安心。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此刻没有案件，没有辩护，他们都不再是唇枪舌剑的律师，他们是风雪中归来的旅人，见过一路寒霜，经历多年寒冷，相互扶持着在此处安了家。
仅仅是拥抱就能让疲惫的人心生力量，安静地依偎就能让人觉得温暖且安宁。
平淡生活的魅力就在于此。
不知什么时候，燕绥之睡着了。顾晏努力撑着眼皮，拼着最后一点清醒，捞过一件外套盖在两个人身上，而后自己也撑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昼夜不分地忙了这么多天，总算能踏踏实实地休息了。
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彼此交错，夕阳将落，晚霞的光辉穿过落地窗铺了半个客厅，给沙发上两个人染上了柔和的色彩，安静美好的仿佛一幅画，画了岁月安定之中的浪漫。
他们是法律的捍卫者，也是往后余生中彼此最好的爱人。
公理之下，正义不朽。
我爱你，荣幸之至。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